死的!死也不能说!”
沈暮白仍不动声色,握着剑的手稳如磐石。她目不斜视,唇角却似挑起一丝讥诮。
“倒是忠义得很。”
她手腕一转,将他一把提起,扔在船舷边。船家公远离狂浪,在颠簸的舟上船终于喘上一口气。
他哆哆嗦嗦,跌坐在地上,哭天抢地道。
“我是修家在长媛县的这一支,负责贩舟运货,偶尔捞点油水。可这世间做买卖的有谁不拿?不拿的才是蠢货棺材!是他让我们做的!都是他的安排!”
沈暮白眼神一凛,仍未放松,低声问道。
“他是谁?”
“是中书令”,船家公吼得声嘶力竭,“我只隐约知道,修侑华他们背后依靠当朝中书令。”
他话未说完,已被一浪呛断。她则眯起眼,眼中波涛起伏。
“中书令,蔺相副手……掌起草诏敕,是决策源头。”
陈晞喃喃,目光落在沈暮白身上。
船家公继续哭嚎。
“放了我吧,我看你们不是寻常人家,可这水太深,谁也碰不得啊!”
沈暮白并不应声,只缓缓侧头,朝陈晞望去,两人相视。他亦看她,彼此隔着风浪与惊雷,那目光沉默交缠。仿若岁月长河中,早已注定彼此共沉浮。
正当此时,船家公眼神骤冷,忽地猛地反身一扯,发力一挣脚下蹬地,残力爆发,竟抬手直扑沈暮白,试图从她手中抢过剑柄!
他的指节青筋毕露,浑身绷紧如弓。刹那间风声大作,众人惊呼未及。暴雨与雷电陡然怒号,船身猛然一晃。
侍卫们尚未来得及反应,陈晞厉声惊喝,双眼布满红丝,担忧揪心。
“沈暮白当心——”
他开口大喊。
声音破风裂雨,如霹雳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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