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
“你们在做什么!快!快扶住殿下!”
沈暮白未回首,语调虽轻,语气却冰,只作了一个不必的手势。
“别过来。”
陆宁安与赵允磊只好低头看向轮椅上的陈晞,无奈表示长公主殿下有令。
沈暮白素手一抬,竟自腰间抽出佩剑。那剑自鞘而出时寒光烁闪,如惊鸿掠水,映得众人面色发白。
“你要做什么!”
马厩伙计一声惊叫,挣得缚住他的绳索微动,然无处可逃。
沈暮白未答,一步步逼近船家公周身,利剑扬起。风雨之下,水珠自剑锋滴落,像是等待血滴坠地。船家公浑身颤抖,老眼一闭,喃喃念着。
“命数到了……命数到了。”
所有人屏息,仿若下一瞬便要见血。从私自屯兵招马一事的严重性,他们都窥见了长公主要即刻斩首这两人的决心。沈暮白手起剑落,却不料——
“咔”一声脆响!
钳制船家公的粗绳竟被斩断!
众人一怔。长公主殿下竟未取船家公性命,反将他从束缚中解脱。
“你……”
船家公睁开一只老眼,先是错愕,继而转身就欲跃下船逃命。
然而他不过逃出两三步,忽觉背心一紧,整个人已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他踉跄间双脚离地,像只被拎起的破布麻袋,在狂风骤雨中毫无招架之力。
沈暮白素臂如铁五指如钳,一手扼住他后领,身形未动半分,却将他整个人生生提起。她衣衫与发丝湿透,另一手提着佩剑,任凭雨水顺着袖管滴落。她的手掌苍白,指节微突,却有种冷铁铸就的锋利。
她不说话,眼神沉冷,脚下一旋,猛然将他往船沿一摁!
船家公的肩膀一歪,半个身子已悬空而出,只剩一只脚脚勉强钩在船沿边缘。江风卷着浪扑上来,水珠扑脸,他张口便呛,一时嗓子都哑了。她就站在他身后,身形挺拔,利剑横于其背脊。她腕间微转,剑锋寒意逼人。
沈暮白的呼吸沉稳,宛若整个人与风雨隔绝,一动不动,唯有那一手紧扣船家公命脉,死死将他钉在惊涛之上。
狂风卷起她湿重的披发,在她颊侧乱舞,映得她面若寒玉,眸光如霜。身下是翻涌不止的江水,身后是寂静如死的船舷。她不用开口,只这一番动作,便似以全身力道控住了一切。
船家公四肢挣扎,却像是被彻底锁住,一动一痛,全身发冷。仿佛稍有不从,就会被背后女子毫不迟疑地投入那怒江之中,化为惊浪碎骨。
“逃什么”,她声冷如冰,眼眸中无悲无喜,“你不是想投喂江下巨物吗?我便让你称心,亲手送你下去!”
船家公挣扎不及,脚下踉跄,险些跌入江心。浪头正高,拍上船板时水花四溅,犹如龙吟。
“江心蛟祠镇水九十载,今日雷动浪起,怕是蛟醒。”
沈暮白一边揪住船家公衣衫,一边缓缓道。她的眼神狠戾。
“传闻蛟者,水龙也。眠于江底百年,若非血祭,不得平安。”
“住手!”
马厩伙计急眼了,朝着沈暮白和船家公方向怒吼。
沈暮白语声微沉,眼眸一转,看向那鲁莽的马厩伙计。
“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
风声呜咽,帷帐翻飞。众人皆噤若寒蝉。沈暮白不发一言,再次用手将船家公头颅压向水面,压实了。
波浪一波波卷上来,拍得船家公脸色惨白,呛水连连。
“我说…….我说啊!你想问什么都说”,船家公老眼泪流,惊恐不堪,“咳咳咳……咳咳……”
马厩伙计却突地高喊。
“不能说!你这个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