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又可怜。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闷闷地“嗯”了一声,端起药碗,看着深褐色的汤药,半天没有喝下去。
“你不想喝?”墨天宁冷冰冰的目光定定凝视着她,“我熬了很久,你怎么能不喝?”
“多……多谢哥,我只是觉得是不是该换个药方了,喝了这么久也没见好。”墨天微勉强找了个理由。
墨天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换什么方子?我从小喝到大,现在不是病都好了么?自从父亲和白姨走了,你也病了,身体重要,你还是别挑嘴了。”
墨天微沉默了,她突然不想再乖巧地配合他的演出,不想没病也要整天喝药,不想做什么事情都被折腾得成功不了,不想……再当一个任人揉捏的傀儡。
“我说了我不想喝。”她冷冷道,“你有空的话去管管墨氏,别等我上星网看见的头条就是墨氏倒闭的消息。”
墨天宁似乎没想到她今天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你终于装不下去了。”
“我没装。”墨天微心情很差,甚至有些暴躁,“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
墨天宁非但没有走,反而笑容更深,似乎终于遇见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记得你小时候脾气就很差,霸道嚣张,十足的公主病——不过那时候你确实是小公主,有点病也很正常。”
“后来父亲和白姨都出事了,墨氏到了我的手里,你还是很不乖,做哥哥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亲身经历教教你做人的道理——过去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也该体会一下。”
“知道么,这难喝至极的药,我从刚会说话就开始喝,而这一切拜谁所赐?”他的目光变得森寒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破坏,想交的朋友根本不理你,甚至连想努力都不行……你觉得很委屈,然而这就是我过去的生活。”
“父亲真是太偏心了。”他轻声叹息,似乎对那个一手造成了一切悲剧的人还心怀眷恋一般。
墨天微的心情却在他这段恶劣至极的话里渐渐平静下来,半晌才幽幽道:“关我屁事!”
她厌恶墨天宁,如果有可能,她根本不想见到他。
“砰!”
墨天宁没有将药碗摔碎,这可是他辛辛苦苦(让人)熬的药,他摔碎的是一旁的玻璃杯,晶莹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犹若纯净的宝石一般炫目。
冰冷的手落在墨天微头上,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挥手将他的手打开。
“你烧得不清。”墨天宁的声音宛若浸泡在冰水之中一般,每个字都透着冷意,“今天不吃药就算了,明天我再来时,会给你换个方子。”
墨天微知道这家伙根本听不进人话,缩回了温暖的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懒得管他要干什么。
能活一天是一条,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不这样得过且过,她怕是早就郁闷死了。
脚步声始终没有响起,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自带穿透性一般,躲在被子里也隔绝不了,墨天微刚刚平静下去的心又渐渐暴躁起来。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过去墨天宁虽然讨厌她,经常逼她没病也吃药,各种言语行动打击,但也没像现在这样,被她赶了还赖着不走,简直不可理喻——难道说,他的偏执症又加深了?
一道低低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蜗牛躲在壳里,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危险,但更多时候……”
声音渐渐靠近,墨天微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是被人连着壳一起踩碎。”
一声闷响,墨天微蓦地睁大眼睛,然而入目只有一片黑暗,她奋力挣扎,想要将试图闷死她的墨天宁赶走,然而她忘了自己现在是个病人——就算不是个病人,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