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坐木筏子过来。
这几个人中带头的军官,赫然便是曾经见过的郑兆祥。他脸色惨白,坐在马上摇摇欲坠,众人将他扶下马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地插着十几支箭,活像一只刺猬。他的衣服上和马的身上满是粘稠的鲜血,就连马的屁股上也都插着好几支箭。
那马的两条后腿和屁股一直在不停地哆嗦着,看那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那几个随行人员的身上也多少都带着伤。显然,他们是曾经遭遇过一场极为惊险的追杀的。
至于他们后来是怎么样摆脱追兵,并且跑到了城下的,这就不知道了,而且现在也没时间详细地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江小龙马上吩咐人去请万紫霞来医治,但是郑兆祥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别瞎忙活了,我快不行了。你们让我把话说完。”
“我是从江北偷渡过来的……他们昨天上午的时候,已经对墨阳大桥发起了攻击。守军支持不住,已经放火烧桥了。”
他虚弱地拉着江小龙的手说道:“靖王殿下让我转告阁下:殿下很抱歉,因为库尔斯特拉的大军已经抵达墨阳大桥,并已于昨天开始发起攻击,所以先前说好的援军已经无法到达了。”
“但是殿下……还是希望你们能克服重重的困难,坚决守住墨阳城,分担墨阳大桥的军事压力。殿下还说,他相信你们的能力,一定能保护好墨阳城内的平民百姓的。”
听了这话,江小龙和在场的齐元直、多伦福德等几个人不禁相顾无言。而郑兆祥在说完了这番话以后,他的呼吸便渐渐地微弱了下来,他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当万紫霞赶到的时候,郑兆祥半睁的双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彩——他早已死去多时了。
城外。库尔斯特拉的大营内。卡尔博诺夫斯基元帅正在侍卫的帮助下穿戴甲胄。他的妻子卡特琳娜夫人在一边帮忙。她叮嘱道:“你要注意保护自己,亲爱的。对手可是不一般呢!”
卡尔博诺夫斯基不以为然地咧开他那满是卷曲胡须的大嘴,笑了笑说道:“夫人,我这一生征战无数,什么样的对手没有见过?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我听说——他们已经接连两次挫败了我们的军队,其中包括能征惯战的猛将列瓦乔夫大人。而且他们每次都是以少胜多的。我真心觉得,还是不要小看他们的好。”
卡尔博诺夫斯基声音很是爽朗和欢快,声音洪亮地回答道:“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城里总共也就七、八万人,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我的兵都比他们的总人口多一倍半以上。他们凭什么打?你们女人就是婆婆妈妈,一天到晚担心这、担心那的,哈哈哈!”
“总之还是多加小心一点的好,我祝你马到成功!”卡特琳娜夫人面带微笑、低眉顺眼地祝福道。
她当然对她的丈夫有信心。这辈子她陪着丈夫征战多年,见过许多大仗、恶仗和苦仗。眼前这个小小的、几乎已经没什么人的城市,也确实是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危险和困难的。
“放心吧亲爱的,他们已经是关在笼子中的老鼠了,随便怎么打都能赢。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的。我要不是因为部下无能,吃了两次大亏,所以一定要报这个仇的话,我也不会打这个鬼城市。其实现在最理智的做法是,我的二十万大军应该已经在准备渡墨南河而北上了。”
他抱住妻子苗条的腰肢,把满是坚硬的卷曲胡子的大嘴凑到她娇嫩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就大步流星地带着侍卫,走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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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上午十点来钟的时候,烈日当空,阳光灿烂,天已经开始变得很闷热了。
北洋海盗人的军营里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这是发起总攻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