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因为这一批人在朝中得到了重用,国内习文之风日渐盛行,才会不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满腹经纶的才子!”
“送到陛下手里的奏章才会文采越发斐然!”
“这一切,都归功于陛下重用了文人!”
景宏自嘲一笑:
“别给朕戴什么高帽子,朕是一国之君,识人用人只是分内之事!”
“前几任皇帝不敢用文人,并非不看重文人才学,而是因为文人不顿悟先天,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前朝余孽又一直贼心不死,若是对这一批文人委以重任,那么非但不是帮他们,反而是害了他们!”
“而朕之所以敢用……”
“是因为朕选择了赌,赌前朝余孽不敢肆意杀戮朕亲自任命的重臣!”
此言一出,两位大宦官皆是微微一怔。
赌前朝余孽不敢杀人?
这也太冒险了!
越国余孽可全是疯子!
尤其是眼下那位名叫严陆的摘星遗老阳寿所剩不多,谁也不知对方会在寿尽而亡前做出什么疯狂的报复举动!
万一对方不顾一切,亲自出手杀害楚国的曜日境将领,并让走戊阁的人行刺各地的官员,那么首当其冲的便会是这一批没有武学修为傍身的文人臣子!
这群人若是死完了,那么皇室很可能会短暂失去对各地的掌控!
“你们是不是觉得朕过于冒险了?”
景宏轻笑一声,不等二人作答,便又自顾自答道:
“可朕向来都喜欢兵行险招啊!”
“再说了,人才放在那里,不用是浪费,与其让这群人在书院、陋室中郁郁而终,不如给他们一个施展抱负才华的机会,人尽其用!”
“相信哪怕这群人最后被走戊阁的人行刺而亡,也绝不会后悔为朕效命的。”
“因为倘若不为朕效命,那么他们只能把一生所学和一腔抱负带进棺材,得不到施展!”
“至于走戊阁……”
“朕赌他们不敢肆意杀文人,是因为文人对走戊阁而言威胁不大,也并不是他们的主要敌人,相反,他们若是真的想推翻楚国,重建越国,那么日后还得仰仗这群文人帮他们治理国家,所以杀不得,也最好不去得罪!”
“不过,若是走戊阁自知复国无望,所以选择最后疯狂一把,只是为了单纯杀人泄恨……”
“那么,朕也不怕他们对文人下手。”
“因为眼下整个楚国最有才学的文人十有八九都被朕招到了京城为官,在外做官的那群文人死了尽管可惜,但只要稷下学宫在,只要有一座座书院学府在,只要数千万楚国百姓还在,那么文人才子便会源源不断的产生,为朕所用!”
听了这一番话,严松鱼和胡成禾顿时都对景宏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不愧是楚国立国以来除了开国皇帝景炀之外最让人赞叹的一代明君!
这份果决狠辣,这份气度魄力,这份手段策划,都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不过……”
“文人也有一个缺点。”
突然,景宏皱了下眉,又道:
“他们过于自视甚高,以至于自以为可以看清所有局势,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京城的文人太多了!多到他们认为轮不到也不需要他们去思考时政,一个个都喜欢揣摩朕的心思,在朝堂上说一些姜秋水的坏话,每天都把削藩一事变着花样说一通,以为这样可以便得到朕的信任和重用。”
“是,朕是想削藩!”
“因为北境已经不需要姜秋水了,甚至也不需要柯图察,他们二人的存在对朕而言,弊大于利。”
“可朝中的许多文官,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个个本是读了半辈子圣贤书、发誓要让一身才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