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皮色骨外星人样却顶着湛湛神眼的小徒弟,朱厚照心有不忍,又撸了撸马一龙的头顶:“好,他学会怎么种田,师父就不骂他。”
马性鲁已经确认眼前之人就是当今陛下,他推金山倒玉柱一下子跪了下去。
可他却出不了声,那声“陛下”被朱厚照犀利的目光生生堵在了嗓眼里。
不会不教而诛,却也“虾仁猪心”:“一群读书人整天将劝课农桑挂在嘴边,自身却不通农务,说农人不通天时地序,自己却连种子还是口粮都分不清,怎么化育生民,凭嘴吗?”
马性鲁眼一红,豆大的泪水溢出眼眶,他终于明白朱厚照说的什么。
他爹就这么饿死了,假如马性鲁对农学多点了解,稍微往深处想一想,没准就能挽回老爷子的命。
天旱,种小米又需深耕蓄水,且不是溧阳特产,多个心眼,就能摸到逻辑。
慈济会下发的小米都是从鲁王那里刮来的,本想着营养丰富,用来熬粥能让饥民裹腹健体,以利于抢种抗灾。
不成想却害了命,没知识真要命!
马性鲁拜伏于地,也呜咽不成声:“学生谢……先生点拨,以后一定补回农桑之识,不使先生失望。”
朱厚照终于还是心软了,见不得昂藏大汉作泣零状。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知耻近乎勇,明白何为真识,何为正道,不晚。”
在儒家的眼里,农识不是道,君不见樊迟小人哉。
幸甚,马性鲁终于品出了四书五经里的毒。
谁说毒草甜美迷幻的,一样苦不堪言。
嘴甜的马一龙看出了气氛的尴尬,大眼晴骨碌一转,拉着朱厚照的手使劲:“师父,师娘说飞艇上带了好些吃食,要给大伙熬粥,她还说师父的厨艺最厉害,要不师父教一龙煮粥吧。”
这么一打岔朱厚照又乐了,逗趣着问道:“人说君子远庖厨,可当了庖厨能为娘亲做好吃的,你愿意当君子还是做个善烹的小人?”
马一龙不假思索:“那当然是做小人啦,徒儿本来就小,就是小人。”
朱厚照一把将马一龙抱起来,放到肩上:“走,熬粥去,师父熬的粥,保管你吃到连舌头都想吞了。”
“咯咯,这么说师父也是小人了?”
“那当然,师父是小人之中的小人,最厉害的小人,小人王。”
“我也要当小人王。”
“不容易,小人王还得是个小白脸,上白下王,就是师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