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堂下人断案(1 / 2)

刑部三人组还真破局了。

理论上说朱厚照罚胡世宁天经地义,可这不是有刑部办案的借口嘛,也算了给了台阶,朱厚照顺从了。

胡纯也是用力过猛,他跑到刑部找李承勋,将胡世宁被罚一事说得十万火急,想让三位叔父出面劝服老爹。

可李承勋多了个心眼,与另两位老铁一议,结合自身体会,均觉说服为下策。

魏校还当即断定:“不行,以永清兄的性子,说不通,以师叔的脾气,没余地。”

他又想起了那天被绑起来的光景,再看看胡纯,摇摇头。

那天还有几个小的讨喜,今天这事就是小的引发的,那怎么缓?

余祐一听来龙去脉就觉得要糟;“师父也没科举啊,大师兄这是怎么啦?糊涂啊,以这个借口说事,还不把那位小师叔气得跳起来!”

余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栗,此路不通啊!

李承勋倒是猜到了胡世宁的心思,又向胡纯确认了一遍:“永清兄是只拿胡继说事还是连带世侄一并论?”

胡纯回想了下,露出苦脸:“父亲说要让侄儿二人参考科试,倒并未谈及其余,不过小侄的师父并不排斥举业……”

胡纯也想到了,问题出在胡继身上,说不下去了。

李承勋说了出来:“唤,世兄表面上是谈举业,其实是不愿继儿以武职出身,这不是去捅那位师叔的心窝窝嘛。”

胡继得宠,打过交道的都知道,那是冲着王守仁的衣钵传人、下一代的大明军神去培养的,进进出出朱厚照都带着呢,明眼人都猜得到。

几人顿时意识到不是劝解胡世宁困境的问题了,得从根子动手。

还好李承勋有急智,马上想到了私事公办这招。

南京刑部现在没尚书也没待郎,就是李承勋这个郎中说了算。

朱厚照让胡纯来,打的就是家事放明面,搞个判例的心思。

也是对刑部三人组的测试,李承勋看出来了。

于是胡氏父子三人就得对薄公堂了,还多了个事主,不传自到,当今天子正德陛下是也。

还有一批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由杨慎和康海分头组织而来,地黄阁与文渊阁体系取得共识,联袂压阵。

就连王阁老也着人送来名刺,要求刑部禀公法断。

这该怎么判?

李承勋连惊堂木都拍得有气无力,生怕一个不好自己就成了惊堂木。

也不是腰骨软,而是次次撞上那位令人头疼的小师叔,他小人家都占理,没天理了!

得,咬着牙审吧!

“堂下之人所诉何事?”

自有胡纯出列:“学生诉家父忤逆悖礼,不尊师不重道……”

胡纯有秀才功名,将案子说得条理分明,丝丝入扣,颇有风范。

当然是在李承勋三人精分析过的前提下。

李承勋走程序,又轻拍堂木:“胡世宁,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尽忠竭守,妄议朝廷用人之道,你可知罪?”

胡世宁被胡继抡了一遍,又被王鏊喷了一气,本来就打算忍了,没想到冷不丁被扣上这么大个帽子,牙都痒了。

那仨不仗义!

胡世宁切齿道:“本官未有此等行经,无从认伏。”

李承勋被撅了,口苦,他既不能顺着朱厚照的意思来审,也不能拐到胡世宁那边,只能找条中间路线,还得避开重文轻武这条死亡地带。

重文抑武可以做,但绝对不能明说。

这是大明朝,不是前宋,老朱家是打下来的江山,朱棣更是凭武力坐上去的。

虽然当前已经有文恬武嬉的迹像了,可照直了说仍然是政治不正确。

奈何胡世宁太纠结,李承勋精心挑的一条可大可小罚酒三杯的罪名他不认,这堂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