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杨慎和王廷相被敲了闷棍,他们的老大难数术,在王掌柜那像吃凉水一样简单,这师侄还是得当。
倒是王尚絅和罗钦顺与王文素看对了眼,结构力学计算和理论研究,哪里离得开数学。
于是气宗、数宗的恳亲大会就顺利召开。
这就是张敷衍看到的乌烟瘴气的情景,皇上不像皇上,贤妃不像贤妃,就连朝廷的进士或天才预备状元也全没了样子,说着不着四六的话,算着七上八下的账,完全听不懂。
张敷华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将王文素从沉迷中拽了出来,刚才还有那些迷人的专业学术牵着,王文素不知道方向,猛一回神,啊!怎么像做梦一样。
可不等张敷华发作,朱厚照也将他一发拖下了水。
“今早那个码头调度的问题,其实可以马上搞定的,王师弟,你跟绵夫(王尚絅)画一个图表,子衡去把那些滑轮龙门的图稿拿出来,用修再规划一下轨厢车和仓场,允升(罗钦顺)来写调度的规程,一个漕运集散码头就齐了,至说张大人,你就提问题,让他们帮解决。”
刘望之干着急,小字辈,插不上手。
张敷华也晕了,爽过了头,他在通州漕运巡检司坐堂时也顺便想了朱厚照说的做法,确实很有用,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解决大问题的一整套规程,就在席间被皇上三言两语给摆平了。
所以等王鏊也凑过来时,发现一向岸然齐整的道学先生张敷华竟然扯着嗓子在跟一个中年人吵架,吵着吵着吵不过了还做揖道歉,嘴里说着什么“三行线确实比双向线划分要好,如此就多了个调度的航道”云云。
完了,又一个被皇上忽悠瘸了。
至于朱厚照,那当然是拍拍双手哄逗三美去了,多了个小精灵,就算沈沉鱼晕了头,可房车那不还剩三个嘛。
一波流,全摆平。
就是次日出发时朱厚照也顶上了熊猫眼,哪里睡得着,闻着几个交杂在一起的芝兰馨香,还得压服心猿意马,这就不叫享受,这叫受刑,也还是个受。
沈沉鱼这会倒是意气风发,受了王文素的指点,她的时间管理大法更高效了,还把课表给排了出来,动态的,谁出了缺,只要套上公式一算就门清。
做茧自缚的正德陛下觉得运河两岸的豆麦清香也不好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