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账的时候,朱厚照得解决问题:“都拦在了哪里?”
这次是丘聚作答:“都在宣南坊和白纸坊,那地寺观多工坊多,空地方也多。”
“你们带路,去南城。”
东贵西富南北贫南贱的说法朱厚照知道,还知道这会南城的很大一片都没包进城墙内,是流民贱户工匠扎堆的地方。
到了南城,果然能看到一些锦衣卫的兵丁在把守要道,等于封闭住了,许进不许出。
朱厚照可不管,让丘聚前头带路,大踏步地闯了进去。
丘聚将朱厚照带到一个大禅寺前,那些锦衣卫远远地见到了还想过来请安,却被恼火的丘太监一把推开,这才硬挤出一张像哭多过像笑的笑脸:“皇上,这里是南城最大的寺院,有两三成都在这里。”
朱厚照不置可否,背着手往里走,却被丘聚拦住了,他是真哭了,鼻子一酸,眼泪就往下流:“皇上,您怎么处置奴才都不打紧,这里是真不能进,脏,万一过了病气,奴才有一百个脑袋都赎不回。”
还行,还知道担心主上,能抢救一下,朱厚照拍拍丘聚的手背,又看向吴杰:“让人回去通知,过来设粥厂,注意,朕要的是能立筷子的粥,筷子沉了或倒了,经手的人就掉脑袋,另外药品也备好。”
叮,赈济灾民是圣明之举,系统惩罚生效,无妄之灾临头。
吴杰被这么一岔也失了神,朱厚照掰开了丘聚的手就冲了进去,引得后头一片哀嚎。
反正惩罚也挨了,事态必须止住。
真进去了也吓人,整个禅寺全是那种临时搭起来了窝棚,挤满了人,哪怕是凛冽的寒风都吹不散那股浓郁的臭气。
还有一些和尚在照看那些生了病的流民,朱厚照明显看到几个躺着不动用张破席子卷起来的,怕是没了。
然后他就看到从内院里荒荒张张跑出来一个小沙弥,冲着一个老年和尚疾呼:“师父……师父,师父……快去看看……徐施主,徐施主……也病了,时冷时热,还打摆子。”
打摆子?朱厚照猛地一跳,然后就然觉有什么东西跳到他手背上,引出一阵麻痒。
他用力一拍,就见手背上多了一团血,还有一只半只米粒大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