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装比最虔诚的苦行僧更为简陋,仅仅只是一前一后两片t字型的麻布条,紧贴身躯掩盖住关键部位,却露出两条修长健美的大腿。
与大胆的衣着不同,赫洛斯的声音却柔弱而却认真:「因为有您的恩卷与爱……我们才得以明了自我,降生于世。」
最后,从北面的金色框体中,走出来的是「格蕾丝」——「恩典」的昏眠之女。
这位身材比其他两位都小巧纤细的昏眠之女,身着亮红色的镂空连身短裙,露出后腰,断头处箍着一道华丽的黄金宽颈环,掩着断口。
鉴于大环境如此,她最后接话,声音如百灵鸟一般高傲:「您赐我们爱欲,令我们得以渴求光;您赐我们骄傲,令我们得以防备光;您赐我们嫉妒,令我们得以对抗光。」
然后,三位昏眠之女各自在原地单膝跪下,继续着狂热的圣歌。
灰原初意识到,他正处在这道仪式的中心位置。
昏眠之女们正在夺走他的权能,进程不紧不慢却无法抵抗。
……因为,除了亚大巴多本身,她们才是那些权能最最原本的主人。
视野中的王座正在熄灭。….
久违的疼痛,正在手臂与大腿的伤口上显示着存在。
灰原初感到有些支撑不住,微微呻吟着,折叠身体往前伏了下去,将侧脸搁在地上。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在自己的头顶上响起。
忍耐着疼痛,灰原初稍稍抬起视线,却在眼前极近处看到了折露葵的鞋子。
他缓缓抬头,看到了她的小腿,膝盖以及——正凝视着他的脸。
折露葵不知何时走近了过来,正蹲在灰原初面前,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他的脸……但她并未伸手,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低头凝视着他。
「你在干什么啊,小灰。」折露葵看着他,语气平板得像是一个机器人。
但灰原初却产生了某种感觉。
有什么情绪正被她压抑着,如同在黑布下疯狂汹涌的野兽。
「我不是让你选了吗?」她说道,「——你脑子不好吗?」
「你可以选。这一次,你真的可以选择离开我了。这是最好的时机。」
折露葵平时始终挂在脸上那游刃有余的微笑,此时完全不在。
「算了,我再给你解释一遍。」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直视着灰原初的眼睛,无声地逼迫他,不许他移开视线。
然后,她开始用最慢的语速,用最清晰的咬字,把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都说得不能更清楚:「小灰,如果你想过……
「不想再随时被我威胁性命,
「不想再被我随意辱骂,
「不想再迎合我的喜怒无常。
「不想再被我像宠物一样对待,
「不想再被我像猎犬一样驱使……
「我喜欢狗。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当狗的……你也不应该那么奇怪。
「——所以,如果你想掀翻我,想把你的项圈反过来套到我的脖子上,把我压在身下。
「……那么,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她慢慢说着,表情愈
加沉静,如同一潭看不见底的最深的死水。
而伴随着话语的无名压力,仿佛将那潭深深的死水翻过来,压在两人的头顶上。
「你看,我现在已经失去了集团的支持,露出了只是身为一个无力的普通人的最真实的一面。」顿了顿,她又纠正道,「啊,不,比那更糟糕。我自身都成了集团不论如何都要得到的收藏品。」
「我连自己逃跑都做不到……毕竟,跑步超过五十米我就会喘不过气来了。」她嗤笑了一声,然后回头瞥了一眼亚瑟,「所以,你看,他们甚至不会阻止我过来和你说话,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