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房内,亦蓉躺在架子床上半睡半醒,意识朦胧中听见有人来,勉强睁开眼睛,见到冷青的身形,却分不出是男是女,又听见自家大哥伏在她耳边的话:“小妹,你感觉怎么样?”
亦蓉张了张嘴,说“不必忧心”,可说出来的好似不是自己的声音,粗哑难听。
接着,那陌生的身影靠了过来,正仔细地观察着自己,不知是谁将自己的手腕从裹得紧紧的被窝里拿出来......
翌日一早,白丰毅刚起来,随从就告诉他,小姐病了,昨夜连夜请了大夫来看诊。
白丰毅急得连早饭也顾不得吃了,直奔桃花阁去,瞧见自家女儿病怏怏地躺着,脸色苍白得吓人,病中还不断地喊着“楼湛”!
白丰毅脑子一转,莫不是自家女儿其实并不中意那楼湛,因此才病了么?可是,听奶娘说,昨夜亦筠亲自请过来的那位医神徒弟说了,受了凉只是发病的其中一方面,还有一层其实是心病,那么,这心病除了不愿嫁给那楼湛为妻,还会是什么?
自家女儿连见都未曾见过那楼湛,怎么可能是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
不忍看见自家女儿这般痛苦的模样,白丰毅踱步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想到这门婚事已成定局,他不禁怒气上涌,握拳,重重地拍了下桌面,这一拍不要紧,却有什么东西,从桌子下面的夹层里掉了出来。
原来是一个卷轴,看样子是用过的,而且还是经常拿出来看的,因为边上有手指磨损的痕迹。
他好奇之下,慢慢地将这幅卷轴展了开来......竟是一副男子的画像!这男子样貌年轻,俊秀非凡,正站在梧桐树下,浑身的气质堪比仙人。
唔,竟有几分面熟......这,与那楼湛竟有八分相似......白丰毅不由看向了睡得并不安稳的白亦蓉。
......
“父亲,儿子亲自将楼湛将军请到了太师府,正在客厅等着呢。”白亦筠面色有些兴奋,对着坐在桃花阁花厅内的白丰毅道。
白丰毅放下了手上早已凉了的茶盏,点了下头,起身。
“来了就好,我倒有话要问他,亦筠啊,你没事的话......”
“父亲,我今日正好有空。”
“也好,咱们去会会他。”
白丰毅交待奶娘道:“奶娘,亦蓉托你好生照料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夫人不在,也只有你最了解亦蓉......”
奶娘应道:“老爷,奴婢一定尽心竭力地照顾姑娘。”
奶娘嘱咐两个婆子看好厅门,便上了阁楼。莺儿和雁儿两人一刻不停地看着自家小姐,稍有动静便紧张起来,忽见奶娘上来,下面厅里静悄悄的,知道老爷走了,便问有没有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奶娘道:“冷大夫既是医神的弟子,那医术必然是不简单的,我估摸着,姑娘这病因是心病,你们也都听见了,姑娘嘴里念叨的是姑爷......”
两个小丫鬟瞧着奶娘似乎还有话待说,却迟迟不见下文,于是一齐问道:“姑爷怎么了?”
奶娘支吾着说不出个什么,憋了半天,才说一句:“姑娘心里面应当是不愿意的。”
莺儿却说:“可我刚听老爷说,小姐偷偷画了幅姑爷的画像呢。”
奶娘呵斥道:“多嘴!”又对两人叮嘱道:“你们须得时刻牢记,关于这幅画,谁也不许说出去,更不许说漏了嘴什么的,这事关小姐的名声,是天大的事。”
两人赌咒发誓,表示自己一个半字都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