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艘破败的渔船闯入了吴军哨探船的视野之中。
这些日子,东吴水军在陆议的指挥下已经开始做最后的出击准备,
大小船只都在巴丘附近的水域操练,气氛剑拔弩张。
稍微正常点的渔船就算是误入洞庭,肯定也会远远躲开,
可这艘渔船看到东吴水军巨大的艨艟,不仅没有躲避的意思,船上的水手反而一边划船一边奋力挥动双臂招呼,如同见了久违的亲人一般。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渔船上的几个汉子撕心裂肺的高喊,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沙哑,吴军士兵见了,赶紧派一艘走舸上前查探。
不多时,走舸上的士兵来报,说那艘渔船上只有五个人,自称是从油江口逃出来的东吴密探。
小小的渔船挤满五人,没有翻已经是奇迹,
那五人各个神色颓废狼狈,饿得眼睛都绿了,
吴军士兵将他们带上大船,给他们每人一包炒粟米,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可怜模样,倒是少了几分疑心。
“汝等都是从油江口逃出来的?”
“是,”一个长相儒雅,身材却极其魁梧强壮的汉子垂头丧气地道,
“前次……
不,此事我等要说与吕将军知晓,快带我等去陆口!”
那个吴将沉默片刻,道:
“此事不需诸君劳神,
说与我等,我等自会承报上官。”
那汉子用力摇摇头,恐惧地道:
“我等兄弟死战,到此处只剩我五人,
上官便是杀我,我也不能吐出半个字,快送我等去陆口见吕将军吧!”
那个吴将沉默了许久,叹道:
“汝等稍待——对了,汝叫什么?”
“卑下贱名吕议,还请上官速速定夺。”
化名吕议的那个汉子自然是丁奉。
他现在正在执行一项非常大胆的计划。
在船上的,除了他,还有两个跟他一起被俘的原吴军水平和两个之前投靠阳群从而导致胡铖被抓的原东吴密探。
几人从离开油江口之后就没有吃饭,饿了只喝点江水,自然神色颇为颓废,
加上他们都是一口吴地口音,怎么听也没有半分破绽,叫谁都不好怀疑。
过了一阵,刚才那个吴将回来,先叫人下了丁奉等人的防身兵器,又把他们的衣服脱光查探。
见丁奉等人身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新旧伤痕(丁奉是不久之前跟于禁作战的时候伤的),
尤其是两个身体瘦弱的密探浑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伤痕,
那吴将不禁动容,抱拳道:
“小将周邵,慢待各位勇士了。
敢死营现在巴丘,余领诸君去见韩将军!”
敢死营?
丁奉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素来以能征善战著称的韩当来了。
那两个真·东吴密探听闻韩当到来,都是浑身一震,
丁奉假装支撑不住,一左一右揽住二人的肩膀,低声道:
“都老实点,
胡铖我们还没杀呢!”
二人立刻低眉顺眼地道:
“将军尽管放心。”
五人互相搀扶,颤颤抖抖下了船,在周邵的带领下进了韩当营中。
韩当身材魁梧高大,虽然年过五旬,但看起来依然像一座高山耸立,
他坐在帐中,正用一把小刀分解烤熟的猪腿,一边吃,一边用嘴轻轻吮吸手指上的油腻。
见周邵带五人跌跌撞撞地进来,他不禁浓眉轻皱,低声道:
“进来一个就行了,这么多人作甚。”
丁奉道:
“我留下说与将军听,汝等在外稍作安歇。”
显然,韩当并没有瞧出半